怎样欣赏“诗鬼”李贺的经典名篇《梦天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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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原创）一、作者简介

李贺。生于七百九十年。卒于八百一十六年。终年二十六周岁。是一位英年早逝的才子。字长吉。福昌即今河南宜阳人。他是唐朝宗室郑王李亮后裔。家住福昌昌谷。人称“李昌谷”。他的体形象貌细而瘦。鼻子较大。通眉。指爪较长。形象倒是有点怪异。他少年时就有孥云之志。才名早传。曾以诗歌拜谒韩愈。得到了韩愈的劝慰和勉励。参加考试以图入仕。但因竞争者以犯父讳为由加以阻止。因此终身未第。任奉礼郎。后来以病为由辞官闲居在家。因而失意郁闷而卒。

李贺由于不得志。他的诗感时伤逝居多。哀叹盛年易衰。悲叹零落不遇。常常寄情于天国。幻念于鬼境。特别长于古体歌行。以逸才奇思惨淡经营。作意求新。并善于熔铸词采。驰骋思象。运用神话传说。创造幽奇诡异的意境和魄丽新美的意象。也因此他的诗很难读懂。故人称“诗鬼”。也称“李长吉体”。在唐代中期诗坛中独悬一帜。

二、原诗再现

老兔寒蟾泣天色。

云楼半开壁斜白。

玉轮轧露温团光。

鸾衢相逢桂香陌。

黄尘清水三山下。

更变千年如走马。

遥望齐州九点烟。

一泓海水杯中泻。

三、词语赏析

老兔寒蟾：神话传说中月宫里的玉兔和蟾蜍。

云楼：云层幻裂成的楼阁。

壁斜白：月亮照在云楼壁上。映衬出一片淡白。

玉轮：月亮。

鸾衢：雕有鸾凤的王骊。在这里代指身系玉衢的仙女。

桂香陌：月宫里飘着桂香的小路。

黄尘清水：海水变成陆地。陆地变成海水。也即是沧海桑田的意思。

三山：古传东海有蓬莱、方丈、赢州三座神山。山上有神仙居住。

走马：即跑马。

齐州：中州。也就是中国。

九点烟：大禹治水后。将古代中原地区划分为九州。周制有冀、兖、青、幽、扬、荆、豫、井、雍九州。诗中从九州生发想象。

泓：深水。“一泓”就是一汪水。

四、怎样欣赏

欣赏作者这首诗。首先要弄明白这首诗归属于古代诗人游仙诗一类。传说李贺临死时。绯衣人召他上天去作《白玉楼记》。并且说\"天上差乐不苦也”。尽管是传说。从李贺短暂的身世来看。李贺的确是烦厌人世。因而常作天国之想。这首诗写梦中上天游月。描绘出了富有浪漫主义色调的幻境。

诗人上游天界。下俯人间。天上仙界洁静而永恒。地上人世纷杂而渺小。在这两相对比中。作者寄寓了人事沧桑的深沉感慨。从中表达出诗人冷眼看人世的一种超脱态度。以及厌弃现实的孤高气质。

作者梦中见到一阵疏雨飘洒的老寒蟾哭泣着阴晦幽冷的天色。忽然间云楼半开。见到了一片淡白的月光。斜照在楼壁的幻裂。月亮象玉轮一般从雾层中辗过。朦胧着一团湿漉漉的光洁。月宫中的小路上。桂花正飘撒出一股清香。正好遇到一群美丽的仙女。那玉衢当地摇曳。

在那三座仙山之下。沧海变成了桑田。桑田又变成沧海。人世间的千年变更。犹如跑马一般倏然迅捷。我俯首遥看九州。象九点烟尘。渺渺小小缀在下界。那浩瀚的东海。也不过是一汪清水从杯中倾泻而已。

作者这游仙首诗。想象出奇的瑰丽。比喻十分薪颖。诗境难得的虚幻。体现出李贺诗奇幻怪谲的艺术特色。表现出与浪漫诗人李白一脉相承的痕迹。

李贺的诗的确费解。这篇游仙诗更难欣赏明白。不知各位朋友有何高赏。还望指教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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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观点：

梦 天

唐–李贺

老兔寒蟾泣天色。

云楼半开壁斜白。

玉轮轧露濕团光。

鸾佩相逢桂香陌。

黄尘清水三山下。

更变千年如走马。

遥望齐州九点烟。

一泓海水杯中泻。

中唐诗人李贺的这首诗如何赏识？笔者认为主要从一下几个方面来看：

首先。该诗是古风体诗。不是七律。古风。乐府。歌行体是古代诗人常用的诗词体裁。无需对仗。平仄。也无需押《切韵》。十分灵活。古风体诗有许多优秀作品。《梦天》即是其中之一。

其次。要看李贺的身世。创作背景。言为心声。李贺命运多舛。穷愁潦倒。怀才不遇。英年早逝。他的诗多诡谲。构思奇特。人世的坎坷。使其与神鬼交游。由此。他的诗想象丰富。浪漫。诗句瑰丽。故有诗鬼之称。其《梦天》就是他梦中游天之作。

第三。要弄明白。李贺梦中到了天上的什么地方？

古今许多解读。都是说作者上天后。看到下雨。看到白云结的楼宇（李白：月下飞天镜。云生结海楼）。其后。在月亮上与仙女相遇。这种解释是错误的！

笔者认为。李贺直接到了月亮之上。为什么这么说？因为。他第一句：老兔寒蟾泣天色。玉兔。蟾蜍都是月亮上的动物。他上了月亮才能看到。所以。其后的诗句由月亮展开。

他看到玉兔老了。蟾蜍十分寒冷。他们好像在为天气而悲泣。其实。这也是作者暗喻。自己的心境。

月亮上的云散开了。月光斜洒在半开的楼宇的墙壁上。露出惨白色（楼半开壁斜白）。

此处。作者用的是惨白。可见其忧郁黯然的心境。

这时。作者乘上车。玉轮轧露濕团光。此处玉轮是运用的诗词创作中的词语双关。也就是玉轮既指月亮。也指车轮。她轧上了清晨的露水。而润湿了圆圆的光泽（团光）。由于是词语双关。借指车轮。这也就为。作者与仙女相逢埋下伏笔。引出：鸾佩相逢桂香陌。作者与仙女在月亮上弥漫着桂花香气的小路上相逢了。这里需要指出的是。有可能作者暗指。早于自己过世的妻子。

两人见面要说句话。

仙女：黄尘清水三山下。（蓬莱。瀛洲。方丈三座山下的尘土和清水。轮流更替。可谓是沧海桑田！）

作者：更变千年如走马。（是啊。天上一日。世上千年。犹如走马灯一般啊！）此处的走马。古今许多解释是。时光如纵马疾驰是不对的。这里暗喻作者对于世事更替（如走马灯一般）。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。溢于言表。

最后。作者站在月亮上。往下看：

遥望齐州九点烟。

一泓海水杯中泻。

神州九处如点点烟雾。东海宛如一杯倾泻的水。

第四。该诗的后半阕充分表达了作者对人生的看法。揭示了该诗的意境和主题。作者认为：世事更替。沧海桑田。没有永恒。居高临下。齐烟九点。一切都渺小可怜。

由此。诗中透露出。作者超然物外。睥睨一切的清高志向。和宽阔胸怀。点出了《梦天》的思想境界。和该诗的主题。

其他观点：

老兔寒蟾泣天色。云楼半开壁斜白。玉轮轧露湿团光。鸾珮相逢桂香陌。黄尘清水三山下。更变千年如走马。遥望齐州九点烟。一泓海水杯中泻。

此诗张扬了浪漫主义色彩。由于想象奇特。依照常规来翻译这首诗有些许困难。欣赏时。要根据诗人思维的跳跃不断地进行空间转换；诗人在梦中上天后。俯瞰人间。写梦境所见。纯然是浪漫主义的构想。

最后两句。是李贺下望人寰处的景色。“齐州”指古中国。中国古代分为九州。诗人在九天之上。看到九州大地犹如数处“烟尘”浮动。“一泓”就是一汪水。这是说在月宫上。看东海之小如同一杯水被打翻了一样。

李贺驰骋幻想。凭思绪飘飞。写出了亦真亦假。真假莫辨的场面。仿佛自己真的有了月宫之旅。看到大地上的时间在快速流逝和景物都幻化得很渺小的事实。浪漫主义的色彩很浓厚地彰显了出来。手法出神入化。场景动辄飘移。扣人心弦。

此诗想象奇特、大胆、丰富。构思精妙。用典贴切。借比独到。把李贺本人诗歌的波谲云诡、变幻怪异的艺术特色痛快淋漓地展现了出来。

参考资料：刘逸生 等．《唐诗鉴赏辞典．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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